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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看美国】不简单的绝对多数 –犹太人如何利用美国选举制度

2016-08-31 顾颖琼博士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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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ry (anry) 原创 | 禁止转载

在纽约州不起眼的学区选举里,不同寻常的故事发生在纽约市以北一个小时的一个安静的郊区学区,东拉马波。随着纽约市商业的扩张,不少拉丁裔与海地和非洲裔人群开始居住在这个学区,同时也有一些白色的飞地,主要有原来的工薪阶层和贫困和富裕。 

这个地区也是一个传统犹太人:Hasids犹太人的一个新兴聚居地.Hasids犹太人以他们的极端传统的宗教信仰而闻名。他们的男人无论寒暑总是穿着黑色的大衣和戴黑色的大帽子,留着胡子,同时他们也恪守着千年来的习惯:他们的小孩是不会去公立学校的,所有的Hasids犹太小孩都去他们自己的宗教学校,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确保Hasids犹太小孩已古希伯莱语为第一语言,更能保证孩子接触的物品是犹太社区的教长祝福过的。

Hasids犹太人在纽约和其他地方一样,主要从事钻石和珠宝交易,他们习惯通过异常紧密地犹太社区做生意。尽管如此,在联邦看来,每家犹太人因为他们对男孩的渴求和不避孕的宗教要求,他们的人均收入还是属于中低的一部分。


前序: 
如同其他郊区的学区一样,镇政府因缺乏其他的税收收入,镇里的公立学校的资金主要来源于地产税,可是犹太居民觉得这样对他们不公平,毕竟他们小孩没有享受到公立学校的福利。随着犹太人口的增加,他们完全可以通过投票的方式,来减少公立学校的预算。 

奇怪的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种情况没有发生:原来镇里的教务长和犹太社区达成了一个君子协议:犹太人不去投票干涉公立学校的拨款和运营,教务长也对宗教学校的教育质量,特别是在数学,英语阅读和历史方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镇政府也用一部分公立学校的预算为宗教学校提供校车服务和购买标准教育课本。 教务长说他尽力为宗教学校提供可能的财政支持,当然,前提是彼此都遵守那个井水不犯河水的君子协定。 

可是,随着犹太小孩的增加,犹太人日益不满意原先的协议了,毕竟他们的小孩占到本地区小孩的2/3。为什么不完全取消掉公立学校了?虽然他们可以投票的人数还不是绝对多数,但是乌云慢慢积聚在这个安静的纽约郊区了,对学区控制的战争一触即发。  

第一章: 

争端总是从不起眼的地方开始的,和美国其他学校一样,宗教学校里也有一部分孩子需要特殊教育,Yossi,一个当地的犹太活动家指出,宗教学校没有钱去为这些孩子聘请专门的老师和社工,而学区则坚持这些小孩得送到公立学校去接受他们需要的特殊教育。传统的犹太家庭是绝不会把他们的小孩送到世俗的公立学校去的:最简单的学校午餐都没有经过教长的祝福,这是不洁的食物。犹太人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镇政府不愿意在这个仅仅涉及$27,000的事情上让步。 


但是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把花在公立学校的$27,000转向私立宗教学校的问题,这个涉及到联邦和州的教育法:教育法规定这类特殊教育必须在一个普通的教学环境里开展,毕竟在宗教学校里,学生可能根本无法接受有效的特殊教育。法律规定的很明确,没有商量的余地,教务长没法做违法的事情。 

犹太社区可不是这么认为:如果一个法律导致他们的小孩不能按照犹太人的传统接受教育,这就不是一个好的法律。"那我们想办法改变法律好了" 这个对Yossi和他的族人来说,是唯一的解决方案。 

一场密而不宣,针对公立学校制度的全面战争开始了,只是没有硝烟,没有军号,武器就是每个犹太人手里的选票。但是在这个选票站和公立学校董事会里的战争,犹太人甚至都没有胜利的希望,在可以投票的人口里,他们是绝对的少数!

这也不是一次闪电战,而是长期的持续战,在每个环节,从不起眼的小学校董事选举到决定性的教育预算和房地产税,犹太人都得小心谨慎。我们要记得犹太人可以投票的只是绝对的少数,在一开始,他们是没法改变法律的。在2007,2008年,可以投票的犹太人口有限,可是如果集中起来,可以在不起眼的地方扩大优势。 

Ben是公立East Ramamp School一个学生家长,并且从2004年就担任校董事会的一名董事。她出示的校董事选举的记录显示从2007年开始,犹太人开始参与到以前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公立学区董事选举:这类选举往往是无聊和微不足道的,仅仅占据了本地报纸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时,不到一千的差距就可以决定一个公立学区的董事会。 

在犹太人没有行动前,一共也就5千个人投票,原来领先的Mimi Calhoun 仅仅获得了3千个投票。但是这一切都在Aron,第一个来自犹太社区的候选人加入学校董事会选举后改变了。他获得了6000多的投票。其他人获得的投票数和以前都差不多,很明显,这个犹太董事的选票全是犹太人的投得。

如同切割钻石一样,精于计算的犹太人统计了多年的选举记录和其他种族的候选人可能获得选票,精确的利用其他候选人投票分散弱点,几乎每次都是恰恰好的赢得了学区董事的选举。 没有选上的候选人抱怨说,在投票站,他们看到了一满车穿着黑大衣的人来投票。另外一些居民抱怨说,往往一旦犹太候选人的票数落后,他们就看到黑衣服在公用电话上打电话(Hasids犹太人是认为电是不洁的东西,在有些日子甚至需要邻居来帮忙开灯,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了),他们没法知道这些传统的犹太人在说什么,因为他们说的是连普通犹太人都不懂的古希伯莱语。 

最后,在2007年的校董事会选举里,有超过记录的1,2000多人投票,同样的事情也在2008年发生。每次选举,9名董事中的三名会被替换,两轮过后,一共有六名来自犹太社区的董事控制了公立学校的董事会。他们现在是绝对的多数,而且是合法的。

改组后的董事会第一个决议就是取消了公立学校的音乐课,并解雇了6名音乐老师。公立学校的家长和学生开始不满了,他们想办法出席董事会,有些家长甚至激动的批评董事,可是这样没有用。董事会是本地居民公开民主的投票选出来的。 

非犹太家长和董事会的矛盾在学区董事会做出关闭两个公立学校的决定后达到了高峰。来自犹太社区的董事认为对公立教育的需要在日益减少,决定在接下来几年内关闭两个公立学校,有谣言说他们并同时决定把关闭的公立学校土地和校舍出售给一个新的犹太宗教学校。 

在公开的董事和家长会上,往往是愤怒的学生和他们的家长在台下:大部分公立学校的学生来自黑人社区。但是,在台上的是6名犹太董事和其他三名董事。公立学校的命运,牢牢的掌握在犹太人的手里,虽然他们对公立学校毫不关心,他们的小孩也只去私立学校。

每次董事会也重复的固定的流程:公开的讨论充满了家长的愤怒,面无表情的校董事和企图平息局势的教务长,但是决定学校开销和运行的是在董事们闭门会议上做出,再通过信件通知学生家长。 


在2009年的一次董事会上,学生家长再也受不了闭门董事会议了,有些热心的家长鼓动所有的人留在会议现场,他们想给董事压力,尽管他们没法知道董事在讨论些什么。这次闭门董事会异乎寻常的长,在凌晨1点时,疲惫的家长们被通知了一份冗长而且令人疑惑的董事决议,很多家长还没来的急搞清楚决议,就得去赶火车去城里上班。这个董事决议的核心内容看上去也不具攻击性,仅仅是替换了学校的律师。

这个律师是来自长岛的一个犹太人Al D'Agostino,好在他不是Hasidss社区的。

这个新的律师比本地的律师贵了一倍,而且每次他得从一个小时外的长岛Lawrence开车过来,新的法律合同里,学区将每小时支付他250美元,甚至他在路上的时间,学区也得每小时支付他125美元。一个董事面对教务长疑惑不耐烦地解释到,这是个好的deal,毕竟学区没有为他堵在路上的时间支付全额。 

可是当下班后的部分家长抽出时间联系了在长岛的亲戚朋友后,没有人再能坐得住了。这个Al D'Agostino以前代表了长岛的Lawrence学区。他负责了关闭那个学区所有的公立学校!他还卷入了一个滥用学区老师退休基金的丑闻。 Lawrence的情况和这里类似,另一群传统犹太人控制了公立学校的董事会,接下来就像脱了轨的火车一样,经费减少,老师被解雇,公立学校再也没法达到州里面的考核标准,接下来就是向州里申请关闭学校,当然,正好有个犹太私立学校可以接手这个乱摊子,还可以为学区挽回些损失。 

可是那个AL律师谨慎的回避了问题,他对家长说,Lawrence的学校是要关闭,但是目前没有出售校产给宗教学校的计划。 Lawrence的家长和本地的居民达成了统一战线,他们不想被蒙在鼓里。Lawrence的家长也仔细看了那个学区的预算,首先确认的是学校的确要被关闭,另一件事是,本来属于公立学校的特殊教育项目将由宗教学校接手!Lawrence的一个忧心重重的家长把他们知道的告诉了东拉马波的家长们。疑惑的家长试图从那个律师核实这些,可是,律师没有明确的回答。 

在决定律师的校董事会议上,有家长拿出了摄像机拍下了这样一幕: 教务长愁眉苦脸的宣布学区每年将有可能为那个长岛的律师多支付接近九十万美元的律师费,有个家长从着的董事会喊到“骗子!”,还有个高大的黑人喊到“上帝会惩罚你们的!”,“难道你们想象Lawrence一样!”更多的家长回应这个高大的黑人。  

教务长满头大汗,他企图向董事们解释,希望他的话能够让董事会再考虑一下:在目前的经费下,学区没法根据董事会的决定雇佣这个律师,学区没有多余的90万美元。而且董事会要求的立刻交际的程序也没法完成:新学年这么多的合同现在的律师没法在一两天里移交给新的律师。 


教务长后来被撤换了,他回忆说,现在看来这个小事情只是序曲,这个律师会影响我们上百万的预算和合同,但是他们还是决定一夜之间撤换了律师。他们将学校置于了生死存亡的境地,同时把多年来积累下来的资源付之一炬。 

可是董事会的投票还是开始了,五名董事同意更换律师,其他三个人不同意,更换律师的决议绝对多数的通过了。 家长们在这个不起眼的战争中完败。Al D'Agostino在法律上完美的执行了他的使命,确保学区董事会的权威。接下来就是关闭两个公立学校了,纸面上的理由是入学的人数持续下降。可是记住这是个人口不断增加的地区,除了犹太小孩,其他的小孩也会随着他们的家长需要在此入学。更为严重的事,好些非犹太人因为糟糕的公立学校而离开了。这个同时也迫使原本在公立学校里展开的特殊教育不得不由犹太学校接手。

Hasidic犹太家长把持了整个特殊教育项目,同时很多犹太的小孩加入了这个项目,毕竟州里面会为每个参加的学生额外的提供资金。Al D'Agostino律师向新的教务长保证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妥的,毕竟Lawrence的学区也是这样。 顺利成章的,因为犹太宗教学校开始提供这个项目,他们需要更好的校舍,于是关掉的公立学校被合理的出售给了犹太人。这只是序幕,下一个目标是重新定义地产税,Hasidic犹太人绝对多数的选择了取消和公立教育地产税,在这一系列狂风暴雨的突袭后,整个学区的公立教育已经被摧毁。 

美国的高中的校友录是每个校友宝贵的记忆,他们可以在上面找到朋友,熟悉的老师和校长。Jean Fields是本地一个高中的前校长。她保留了所有的年书,“你看,从2007年开始,每年我们的year book越来越薄了”,她打开了2010年的校友录,"我们还是有同样多的小孩需要在公立高中读书,可很多人和我的同事从校友录上消失了“,校友录里没有了学校业务部,没有了很多可以大家熟悉的老师,所有的兴趣小组,体育俱乐部,大学预科班,舞蹈俱乐部,甚至她的行政助理,全部消失了。

这样的事情不仅仅在高中,在小学,我们看到州里要求的标准课程都消失了:在这个学区的小学生,没有了其他学区应有的音乐课,野外考察也取消了,因为没有预算去支付校车公司。预算减少到一个令人吃惊的程度,学校仅仅维持了最低的人员已确保校舍还是安全的。在过去六年里,公立学前班从法定的全天减低到半天,学区流失了22%的老师。在有些时候,没有老师去给学生上课,学校只能安排他们自习。 

Jean Fields设法联系了另一个高中,她发现了更可怕的事情。每个学生每天会安排八个课时,“一般你会看到科学,阅读,社区服务,大学预科课程,这些内容,最多每天有一个课时是午饭” 可是在另一个高中的高中学生日程表里,午饭时间占据了五个课时,“基本上这些高中生一半以上的时间什么都没学到,除了午饭的菜单” 

这是合法的吗?Jean Fields查阅了州里的规定,这是合法的,州里面规定了适龄儿童去公立学校接受教育,可是由学校自己决定如何安排小孩上课!多数学生是黑人的学校在这样的环境下,如同得了癌症一样,学区有目的的放弃了他们,缺乏自制的他们的被牺牲掉了。学生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抗议取消体育俱乐部,音乐课,在座位和墙上涂画黑帮标志,其中一个是“CUT THE LAWYER" ("砍了那个律师) 

Jean Fields想办法把这个学生日常安排寄给了州里的官员,可是学区的律师回应到:这些是学校的合法安排,并且威胁起诉这个前校长,告她盗取并伪造学校资料。在说这件事的时候,一个小孩从Jean面前跑过,重复着“CUTTHELAWYER”! 

又一次学区董事和家长沟通会议,一个家长不顾阻拦跳上了主席台抢过了话筒“他们不是用枪去谋杀了我们的小孩!他们偷走了小孩的教育!而我们还装作一切正常!“,而此时此刻,董事会在另外一个紧闭大门的房间里招开。可是,慢慢的越来越多的Hasidic犹太人也开始参加家长会了,即使他们的小孩不去这个公立学校,这样的会议充满了争吵和猜疑,家长们没办法统一起来向董事会施压。有个家长雇佣了自己的律师,(这个律师也是犹太人,是以色列前军人,也是一个谈判专家),他希望回到停火前的局面,大家井水不妨河水。可是一个犹太校董面无表情的回应道:我们是董事会的绝对多数,为什么要谈判?没有什么可以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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